黎清的决定，让陆凡猝不及防。
本来想在这次的贺宴上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。
但是当黎清宣布这是几位太上宗主的决定的时候，陆凡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开口了。
这是当众宣布的决定，天狱宗，还没有到当众驳斥让四位太上宗主收回成命的资格，陆凡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。
一瞬间，陆凡就有了决断。
实在不行，就在十年之期到来的时候，撤回几个小世界的人马和全部资源，全力守御重土世界和桃花源。
反正这些年，也从这些小世界收获了不少的资源！
光是各种高级矿藏的储备，足够天狱宗再打造七八座灵虚境护宗大阵。
随后的贺宴，陆凡已经兴致缺缺。
等到宴席结束，陆凡就随众人一起告辞，离开广天教。
返回到三十重天，陆凡发现黎清已经等候在这边。
“陆凡，拜见太上宗主。”
陆凡连忙行礼。
黎清如同谪仙一样，全身沐浴在圣洁的白光之下，白眉白须，目光慈祥，仿佛能够洞穿人心：“这次作出决定反攻域外天魔一族，陆宗主的反应平平，心情很是低落，可是有什么要跟本宗说的？”
“晚辈不敢。”
陆凡忙道：“反攻域外天魔一族，是五位太上宗主的共同决定，陆凡尊重太上宗主的决定和意志。”
“你担心天狱宗在域外的一切受到影响？”
黎清继续道。
陆凡面不改色地回答道：“天狱宗的利益，在人族整体利益之下，晚辈明白……这些年，在四位太上宗主的帮助下，天狱宗已经收获颇丰，不敢再有奢望。”
“很好。”
“你能够知道这一点，就很好。”
“这些年，天狱宗在域外的成果的确非常瞩目，你们的动作，和蔓延到的地方，我们四个老家伙都非常吃惊。”
“你比当年域外天魔一族过境的速度还要快！”
“但是！”
“你可知道，域外天魔一族的新晋灵虚境，也就是空鹤，在跟我们的较量下，成长速度惊人，如今已经成长到资深序列……我们四个，在域外天魔族地已经开始受到压制……域外天魔一族如今完全可以腾出手来，继续袭扰我们三十三重天！”
黎清此言一出，陆凡猛然抬头，目露惊容道：
“所以！”
“这才是必须安排李宗主去往域外天魔族地的原因？”
“我们必须增加一位灵虚境，才能够重新施压域外天魔一族？”
陆凡恍然大悟。
黎清神情凝重，又有点如释重负：“其实如果李广再不突破，我们四个老头子已经快要撑不住了！”
“双拳难敌四手。”
“如今很多时候，我们需要面对数倍于自己的压力……从十年前开始，我们就已经被迫远离域外天魔族地作战，战场正在缓缓的往三十三重天方向逼近，全靠我们四个想尽一切办法突围，威胁域外天魔族地，把战场拖回去。”
“……”
陆凡惊容更盛。
“当然。”
“也是因为三十三重天有混沌法阵的守护，千骨那几个老妖怪知道，就算过来也威胁不到人族，所以，它们仍旧比较被动……没有法阵守护族地，是域外天魔最大的软肋。”
黎清特地跟陆凡解释这么多，其实目的已经十分明显。
反攻域外天魔一族只是口号，是幌子。
李广的介入，不能马上让人族立即入侵到域外天魔族地，不能覆灭域外天魔一族。
黎清只是想让李广去锻炼和提升经验，在战斗中尽快提升起来。
天狱宗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立即撤出那几个小世界。
“多谢太上宗主过来提醒晚辈，为晚辈解惑。”
黎清知道陆凡悟性很强，所以点到即止，转移了话题：
“所以，陆凡，你决定了吗？要不要修炼《降神术》？”
“晚辈已经开始参悟《降神术》，决定通过《降神术》来接触万物法则……看看能否找到铸造神座的契机。”
陆凡老实回答。
黎清闻言又是欣慰，又是感慨：
“《降神术》，是用特殊手段把自身化为万物法则的媒介的一种手段，修炼《降神术》，不但要很惊人的悟性，而且，期间更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。”
“……”
陆凡虽然已经走在参悟《降神术》的路上，但是对于《降神术》并不十分清楚，自然是认真聆听。
黎清提点的意思很明显：
“每一次启动《降神术》，需要献祭自身掌握的五门基础法则与一门上位法则，只有这样，才能够让自己成为融合万物法则的媒介，才能得到暂时驾驭万物法则的资格……所以，这也是吴耀阳几个掌教宗主不肯接触和修炼《降神术》的原因。”
“……”
陆凡目露惊容。
《降神术》竟然还有这样的内幕？
门槛有点高啊！
献祭五门基础法则跟一门上位法则，显然意味着自己彻底失去这些法则……
要知道修炼这几门法则，需要几年时间。
可换取万物法则的机会，只有五次。
只有五次施法的机会！
可能也就是几个呼吸，就结束了。
这谁能忍？
陆凡都忍不住地倒抽一口凉气。
黎清继续道：
“之前倒是有人想过，利用域外的法则体系进行献祭，然后利用天魔晶、天魔钻恢复……”
“可事实证明这种献祭，根本就不被认可。”
“……”
陆凡又是一愣。
咋。
万物法则还挑上了？
黎清道：
“你献祭的上位法则，无所谓，但是献祭的五门基础法则，必须是你掌握的灵海境晋升手段里的组成法则。”
“……”
陆凡顿时目瞪口呆。
这岂不是说，自己修炼一次，就等于自废一层修为？
从灵海境二层，跌落到灵海境一层？
然后每一次施展《降神术》之后，必须立即重修这五门基础法则，把修为提升上来？否则就无法进行第二次的修炼？
黎清点头，认可了陆凡的猜测：
“所以你现在知道，修炼《降神术》的难度有多大了？”
“厉害。”
陆凡苦笑不迭地道：
“难怪几位掌教宗主不肯修炼《降神术》，这东西，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染指的。”